长白县的秀才董庵家境贫寒,父母已经离世,只剩下他孤苦伶仃的过日子。他独自一人住在破旧的茅屋里,每天都苦读诗书至深夜。为了生活,去集市帮人写书信,或去庙里帮忙抄写书经,赚点小钱维持生活,日子过得很苦。
董庵每天都发奋读书,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,光耀祖先,前途无忧,自己过上好日子。可是董庵命运不济,总是落第,心里很是失落惆怅,对未来甚是茫然。
有一天,他去庙里抄写经书,回家的路上,忽然狂风大作,电闪雷鸣。要下雨了,他疾步如飞的走着,过了会,豆大的雨点落在他的身上。董庵没带蓑衣,想找个地方避雨。
可是雨越下越大,他的眼睛快睁不开了。慌不折路,一下子摔倒在地上。起身一看,旁边有个很大的树洞,正好能容身,遂急急进入避雨。他坐在里面,感觉里面暖暖和和的,很是惬意,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。
迷迷糊糊中,他犹如做梦一样走进去,只见里面忽然现一一座座小房子,很是豪华。还有很多男女老少,皆都长的一模一样。他懵懵地看着,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国家一样,以为是梦,使劲掐了自己一下,疼,不是梦。
人们看到他一愣,继而都惊奇的打量着他,似乎对他也有兴趣。其中一个须发皆白,拄着拐杖的老者询问他来自何方?
董庵有礼的一一道出,老者听罢,很是高兴。大家伙犹如迎接贵客一样,拥着他进入一豪华屋里,屋子里幽香阵阵。
不大会,出来一个长的极美的女子,犹如画中人一样。董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女子,痴呆呆看着,很是喜欢她。
老者笑着说:“老夫给您算了一下,您命中注定不会考取功名的,日子孤苦,这是老夫的小女,名叫啬儿,和你年纪相仿,把她嫁给你,你可愿意?”
董庵听罢,惊呆了,激动万分,跪下来磕头答谢。
在老者的主持下,二人成亲了。成亲后,岳父给了董庵一个大宅院,家里粮食堆成山,吃喝不愁,下人数个,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着。每天吃着山珍海味,穿着绫罗绸缎,和妻子形影不离,如胶似漆,甚是恩爱,真是神仙的日子。
董庵感慨万千,五味杂陈,感叹人的命真是不同。原来有钱的日子真是惬意。想想以前,自己住在破旧不堪,摇摇欲坠的茅屋里,吃了上顿,没有下顿。为了生活奔波劳碌,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,前途一片渺茫,不由摇头苦笑。此后,安心在此住下。
如今虽生活富足,可他不信老岳父的话,斗志昂扬,信心满满。觉得自己乃是本地有名的才子,鹤立鸡群,才华横溢,怎会没有前途,每天都不忘读书。
有一天晚上,他心血来潮,忽然想喝酒。命人摆上酒菜,找来岳父,和妻子三个人推杯换盏的吃喝起来,交谈甚欢。
不大会,老岳父不再喝了。可董庵没有尽兴,他知道,老岳父平日里给自己规定只能喝三杯酒。
可今天自己高兴,遂又为他倒满酒,频频向他举杯。老岳父无奈,只好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接着喝起来,
过了会,两个人都醉倒了。他的妻子也喝醉了,起身回去休息了。他和老岳父都趴在桌子睡过去了。
又过了会,董庵醒来,睁开眼睛一看,大惊失色。只见自己面前,竟然爬着一只硕大的鼹鼠。
见此情景董庵自然吓得面如土色,瑟瑟发抖。忽然想起什么,起身踉踉跄跄的进入内室一看,顿时目瞪口呆,瘫软在地。
妻子不见了,床上爬着一只鼹鼠。董庵欲哭无泪,五味杂陈,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。忽然,云雾缭绕。
少顷,云雾散去,床上哪来的鼹鼠,他的妻子好好地躺在床上,依然那么千娇百媚,美艳绝伦。董庵揉揉眼睛,千真万确的事。他呆呆看着,恍若梦境。
此时,妻子忽然醒来,询问他为何坐在地上?
走过来,温柔似水地把他搀扶起来,坐在桌前,又亲自给他做了一碗醒酒汤,喂他喝下去。
董庵感觉自己好多了,可想着刚才的情景,心事重重,闷闷不乐的。不管妻子怎么想方设法的哄他开心,他就是高兴不起来。
过了会,老岳父也被人搀扶进去,大嚷嚷着自己喝多了。喝了一碗醒酒汤,方安静下来,被人搀扶进去休息。
此事后,董庵再不喝酒,总是偷偷观察这里的人。
时间长了,他发现他们有很多古怪事,总是晚上出去,白天在家里休息,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?董庵觉得他们都不是人。心里很是惶恐不安,想离开这个地方。可是老岳父和妻子对他特别好,关心备至,凡事百依百顺的,过得真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可董庵忽然想逃离此地,此后留意观察着。可是他发现此地方圆百里都没有路,皆都是人家,很是纳闷。此后,总是躲开老岳父和妻子,偷偷出去寻找出路,无果,很是失望,郁郁寡欢。
有一天,他的妻子凄然一笑,对他说:“夫君最近郁郁寡欢,是不是想家了,既然你不喜欢这里,为妻就送你离开吧!但不要惊动我的父亲。”言罢,拉起他离开。
董庵听罢,欣喜若狂,想着自己赶紧离开这里,回家后,考取功名,有了钱,什么样的美貌女子没有,钱财自然有。他的妻子带他走到房子后面,让他闭上眼睛。
董庵听话的闭上眼睛,瞬间,落地。睁开眼睛一看,又惊又喜。竟然出现在庙宇不远的地方,也就是自己避雨的地方,自己就站在洞穴口不远。他呆呆看着庙宇,感觉非常的亲切,激动不已,急急离开了这里。
回到家里,房子依然是那个破旧不堪,摇摇欲坠的茅屋。他打开门,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霉味。可他感觉这久违的味道,特别的亲切。进入里面打扫一番。此时,肚子饿了,他看到米缸里只剩下一碗米了,只够一顿饭。
董庵急急开始架火煮饭,过了会,饭好了,没有菜,可他却吃的很香。吃完饭,他又坐在窗前读书,茅屋里响起朗朗读书声,因为他失踪了一这段日子,邻居们听到读书声,皆都过来一看,是他回来了。
邻居们很是关心询问他这些日子去了哪里?可是被他敷衍过去了。
此后,他又过上了吃了上顿,没有下顿的苦日子,经常饿肚子,日子过得很苦。过了一段日子,开始考试了,他又一次名落孙山,很是难过。
此后,每次考试,都落第。以前,亲戚们还时常接济他家,可后来看他总是落第,没有希望,劝他放弃,做个教书先生,还能维持生活。
可董庵自命不凡,对于劝告,不屑一顾,自恃清高,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。亲戚们对他很失望,再无人劝他。
董庵依然每天都苦读诗书至深夜,非常努力。可是几年了,他不仅没考中,日子越来越难过了,年纪越来越大。纵观那些他的同窗好友,虽文采不好,却因家中富有,父母出钱买个官做,日子惬意。
有的同床虽胸无点墨,都是被父母逼着读书的人,虽没有考取功名,可家中富有,吃喝不愁,跟着父亲学习做生意,也混的风生水起,日子富足。有的文友文采横溢,考取功名,很是风光,前途无忧。
董庵自然不甘心。有一天,去村口桥头的老卦师摊子前算卦。
老卦师听他报了生辰八字后,叹息说:“公子才学横溢,无奈命中注定终身平庸,实在是可惜了!”
董庵听罢,大惊,不甘心,跪下来磕头,求他指点迷津。
可老卦师叹道:“人的命,天注定,岂能是我凡夫俗子所能改变的,这都是命啊!”言罢,再不理会他。
董庵听罢,犹如晴空霹雳,被镇住了,犹如掉入冰窖一样,很是绝望。他踉跄着离开,万念俱灰。走在路上,想起以前和妻子在一起的美好时光,悔恨交加。
不知不觉地来到那个地方,大声呼喊妻子的名字,可是,除了他的回音和呼呼的风声,再无声音。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,欲哭无泪,甚是失落惆怅。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怎么办,不停的大喊着,依然没有动静。
董庵呆呆看着那个洞穴,忽然有了恨意。遂走回家去,拿了镐头复归,恨恨地挖掘着,不大会,果然挖掘出很多鼹鼠。其中一个硕大的鼹鼠,极快跑掉了。他因为泄愤,打死了很多鼹鼠方消气,摇摇晃晃的离开了。
回到家里,他时而哭,时而笑,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,很是绝望。
此后,变得疯疯癫癫的,时而哭时而笑。几天后,集市上出现一个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,手拿书卷的乞丐,对,就是董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