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名叫王艮的人应该是很多,但真正有名留史的并不多,恰好我知道两个。巧合的是两个王艮都是明朝的,一个是明代的大哲学家王艮,是明代思想家、军事家,心学集大成者王阳明的弟子,不多赘述。另一个就是我们今天故事的主人公,明朝建文帝二年的进士,感觉这个人应该是状元,才学还是很高的,可惜应该是长得丑了点儿,被建文帝钦点为榜眼,官授翰林院修撰。王艮与大学士解缙、胡广是老乡不说,几个人还经常在一块儿搞个小聚会,可谓人以群分,可见王艮的才华绝对是杠杠的。
故事记载在《明史·列传·卷三十一》中的王艮列传中,原文如下:
燕兵薄京城,艮与妻子诀曰:“食人之禄者,死人之事。吾不可复生矣。”
解缙、吴溥与艮、靖比舍居。城陷前一夕,皆集溥舍。
缙陈说大义,靖亦奋激慷慨,艮独流涕不言。
三人去,溥子与弼尚幼,叹曰:“胡叔能死,是大佳事。”
溥曰:“不然,独王叔死耳。”
语未毕,隔墙闻靖呼:“外喧甚,谨视豚。”
溥顾与弼曰:“一豚尚不能舍,肯舍生乎?”
须臾艮舍哭,饮鸩死矣。
缙驰谒,成祖甚喜。明日荐靖,召至,叩头谢。
简单翻译过来,就是说:
王艮是明代著名学者,当“靖难”兵起,朱棣的军队兵临南京城下时,他和妻子诀别道:“食人的俸禄,就必须为人而死,我不能再苟活人世!”
他与解缙、吴溥、胡广均是邻居,城破前一日,四人集中在吴溥家中,解缙、胡广都慷慨激昂,陈说慷慨赴义的大道理,只有王艮流泪不语。
三人走后,吴溥的小儿子吴与弼叹息道:“胡大叔愿赴死,真是大好事!”
吴溥却说道:“不,只有王大叔会慷慨赴死。”
话未说完,只听隔墙胡广在喊:“外面闹得厉害,看看家中的猪怎么样了!”
吴溥对儿子道:“到这时候连猪都舍不得,还肯舍生吗?”
片刻,听到王艮家传来哭声,原来王艮已服毒而死。
后朱棣进京即位,解缙急忙去拜见,又在朱棣面前推荐胡广,两人果然立刻归附了朱棣。
王艮的才华毋庸置疑,估计吃亏就吃在相貌有点儿丑上,状元、榜眼、探花绝对是朝廷的脸面,王艮虽然被建文帝免去了状元,但是王艮的大义并没有因此而改变,依旧坚持“食人之禄者,死人之事”的价值观,聚会时虽然没有慷慨陈词反倒是小女人味道十足,但王艮真正做到了“死国不悔”。王艮重义轻生的行为赢得了后人的称颂,这个被建文帝免掉状元头衔的有才人,不仅没有丝毫抱怨,而且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件事儿,就是长得好看与否不重要,话说的漂亮并不一定是好人。